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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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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/10/19 16:4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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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空谷的经历正好为陶宏开的研究成果写下注脚。
当张空谷第三次考入清华后,他仿佛一下子与过去的经历完全隔离,据当地媒体2007年报道,张空谷还对家人表示“肯定不再犯相同错误了”。虽然24岁的他比同学年龄已大上了五六岁,不过据其同学回忆,大一、大二时张空谷并没有显现出与众不同,甚至看不出曾有过多次网瘾的经历。
与此同时,据陶宏开透露,张空谷在学校的生活也颇为“滋润”,虽其家庭并不富裕,但张空谷每个月可以拿到一千五六百元的生活费,超过一个普通大学生所需:“可以说这个家庭是倾其所有,支持孩子读书。”
专心学习的张空谷,很快便在系里名列前茅。大二学期,张空谷总成绩获得全系第一名,并拿到了5000元奖学金。
“用这笔钱,他给自己买了个笔记本电脑,事前没有跟我们打招呼,不过我们觉得他学习好,买个电脑也是应该的。”张母表示,上大学后,张空谷每次寒暑假都会回家,不过回到家中的他还如往常一样并不多话,更不会谈及学校的生活,只是每次回来都会带回许多书籍,假期里便在家中读书看电视。由于连续两年张的成绩都非常出色,家人觉得其网瘾已经戒除,非常开心。
然而令张母没有想到的是,正是这台笔记本电脑,让张空谷再次陷入了网瘾之中。
张母转述其同学回忆,2009年,在旁人看来已恢复正常的张空谷,开始再次对游戏产生兴趣,大三期间,开始在宿舍打游戏而逃课。一年时间,张空谷再次被网瘾所控制,两门功课不及格,成绩一落千丈。
与此同时,据其母回忆,张空谷曾喜欢上一名同级女生,不过在表白后遭到拒绝,张空谷身边的同学与老师,都认为此事对没有感情经历的张空谷打击很大。
2010年暑假,张空谷回家后第一次没有向父母出示成绩单,不过由于孩子前两年表现很好,张家人并没有太多怀疑:“直到9月9号,学校给我打过来电话,说他又不上学了,老师去找他,他还躲着不出来,不跟别人说话。”
“我的心已经很老了”
“他跟个小学生一样,我来见他,他就躲在卫生间不出来。”接到学校的电话,9月10日张母便从老家赶赴北京,而眼前的一切让她意识到,几年前的情况再次发生,张空谷的宿舍中堆满了没有清洗的衣物,对于老师同学乃至家人的问话,张空谷充耳不闻,完全与人隔绝。
“他见到我就心情很差,什么都不说,整个人都很邋遢,光是宿舍里的脏衣服,我就洗了好几天。”对于孩子的现状,张母表示“没得办法”,她表示孩子历来做事专一,“学习的时候一心学习,玩上游戏脑子里也只有游戏”。无奈之下,她再次求助陶宏开。
“刚接到张家人的电话,说实话我很惊讶,已经一年多没跟他联系过了,我以为他早就好了。”恰在北京的陶宏开,再次与张空谷见面,而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青年,让陶宏开立即联想到了3年前的情况——与世隔离,厌恶家长,拒绝治疗,沉迷网络。
令人欣慰的是,在陶宏开的劝导下,本已不与人对话的张空谷,渐渐恢复与人交流,10月中旬,张空谷开始恢复上课。
不过张空谷的话语常人仍难以理解——“不是玩什么游戏的问题”;“我的心已经很老了”;“早就已经这样了,其他人不能理解”;“我这其实是苦笑”……在陶宏开看来,张空谷的只言片语,正是一个敏感的青年需要被呵护的诉求。
然而现实的情况是,对于一个28岁的人来说,“呵护”一词已经超越了社会的认知。清华大学环境系一名老师便表示,班级辅导员年龄比张空谷还小,而且连续两届都是女生,对于网瘾学生,确实存在交流和处理能力的不足。
“我们也只是学生,处理这类情况没有什么经验。而且大学不像中学,老师可以随时看着你。现在的学生,沉迷网络的确实很多,而我们所做的,顶多是多讲讲学习的重要性。”一名从事辅导员工作的学生表示,对于网瘾人群学校并没有特殊的措施,而作为基层学生的组织管理者,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学生的自身问题显然很难。
“我们应该反思,是什么原因让一个拥有特长的孩子再三沉溺于网瘾之中,在这些孩子摆脱网瘾之后,社会是不是需要对他们再多一点关注和呵护。”陶宏开表示,越来越多的大学生沉溺于网络之中,应该得到有关部门的重视,“让像张空谷这样的天才发挥自己应有的能力,而不是沉溺在虚幻的世界里,已经到了需要学校拿出切实的解决方案的时候了。”吴楠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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