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 死贼”有良心

若思

“ 死贼”有良心  

    近日，我去政协开会说起1961经济困难岁月的荒唐事，一位委员讲起他亲见的故事，更令人捧腹！  
    那时，“夜老鼠”特别多，你偷我，我偷你，比比皆是。某村陈嫂的番薯特别大，某贼早已垂涎尺。某晚万籁寂静，伸手不见五指。正是偷者的黄金时刻。 他摸到晨嫂的番薯地，刚好陈嫂趁夜发田水路过这里，偏偏碰到了正要下手的此公。     他大惊失色，正要跑，却见陈嫂----  
    “哎啊，老弟，原来是你啊。不要跑，当心跌伤脚！哎啊，你家生活苦，怎么白天不和我讲，到我家里拿不就得了？怎么深更半夜出来啊？被蛇咬了怎么办？来、来、来，你那里的番薯不大，我这里的最大了，来、来、来，过这边来，我来帮你挖……”  
    以后的过程我略去了。  
    不过，从那时起，陈嫂的番薯、豆角、南瓜、苦瓜，青菜，无不天天日日、年年月月、完完整整的。那些老贼、嫩贼、男贼 、女贼 、大贼 、小贼 、毛贼 ，谁也不敢动陈嫂的“一针一线”！原来，某贼在村子威望高，且天良未灭。他恶狠狠警告众贼：“谁敢偷陈嫂的东西，当心我要了他的命！”  
    我，想起清朝蒲松龄《聊斋志异》的那些好心鬼怪。我，想起了艾芜《南行记》中令人同情，乃至令人添几分敬意土匪毛贼。在那荒唐岁月，靠老贼的良心发现来保护善良人的财产，这事，近似荒唐，却又合乎情理。  
    阿弥陀佛，善哉善哉  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于2000年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