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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蚁姐给百万“蚁家军”的一封家书[转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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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放放
时间:
2010/4/12 18:21
标题:
一个蚁姐给百万“蚁家军”的一封家书[转]
至亲爱的蚁族兄弟姐妹:
面对电脑,我的心再一次被那种无法言喻的冲动击中,在开始看到有关蚁族的报道的时候,这种冲动,就一直存在于心底。
想写点什么,给我身边的和我一样奋斗着的蚁族、给我未曾谋面的蚁族兄弟姐妹,也给我自己。或者,我们居住在不同的地方,或者,我们有着不同的境遇,但总有一些是共同的,尤其是,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某些东西。
大学毕业背着行襄来到北京城的时候,不是不懂得生存不易,也不是不明白现实的残酷。可若干年后回首再看,原来,懂得和明白,与真实的经历,还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儿。
初来的时候,白天面对繁华的城市明媚的阳光,心情迷茫中夹杂着黑暗;而夜晚蜷缩在城市之外自己小小的蚁穴里,却常有阳光照在心底。我们都相信,总有一天,这个城市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,在不久后的将来,城市将属于我们,只要我们肯努力。“只要努力就有收获”“未来是我们的”,上学的时候,老师和妈妈都这样教我。
从一开始的满怀希望,到后来习惯性的麻木,这中间,是一种怎样的心理过程真的不太记得了。认真想想,愕然发现,中间似乎少了点什么,在“乐观”与“麻木”之间。那是一个悲伤与失望的过程,按照正常的心态发展,是应该有的。可是,那些对我来说太过奢侈了,真的来不及。现实太累太拥挤,生存以外的感触都已退化。想如在大学校园时一般,对自己的一点点心理纠结与感伤细细品味,也没有那个时间与力气。
剥去了感慨的外衣,只有一些事实,印在记忆里。车站处拥挤混乱,常常几趟车也上不去,被加杂在人群中间,张大了嘴也无法呼吸,像只缺了水的鱼;夏天没有窗的小屋,闷热得无法入睡,我把一条床单用凉水浸湿了,盖在身上,半个月下来,身上长出红红的斑点,奇痒;跑业务的时候,如一只分辩不出方向没有目标的仓皇的鸟,无数次面对他人的拒绝或鄙夷,把尊严踩在脚底。为了寻找那一点点面包屑一样的口粮,在城市的上空飞来飞去,直至疲惫哀伤,坠地;连续一周每天只吃一块从超市买回来的即将过期的“特价”面包,我打电话跟妈妈说,我很好,单位的伙食特别棒,现在我正和同事们一起吃大餐呢;过年时以满不再乎的口气跟家人说“春节不回去了,工作忙啊。”放下电话,泪水冲上眼框,真想说,妈妈我想你,我想家,我又失业了、我过得不好,我真想回去;春节长假做临时促销员,短裙丝袜站在冷风里,拖着麻木的双脚躲在小床上,发高烧,梦见在家时的自己,穿得单薄一些就会被妈妈追着骂,曾经也是家人手心里的宝贝、公主与天使……
情感,对蚁族来说,是最值得期盼的东西,可往往,却也最令人不敢去奢望无力去触及。邻居的男生和一个洗头妹混在一起,那女的年纪不轻了,而且粗俗;另一个男生经常约见不明来历的女网友,或者在网络上,说些粗俗不雅的言语。也曾听他们讲过,在校时拉着一个长发飞扬的女生的手,纯纯的恋爱,用迷离的怀念的声音。可有人会与一只看不到未来的、三餐不继的小蚂蚁去谈感情吗?有人会用几年的青春时光,去陪你赌明天吗?
同来的给过我无数支持鼓励的好姐妹回去了,走的时候她说,她后悔了,这不是我们的城市,在这里,我们没有得到只有失去。男生在这里失去了时间去青春,女孩儿失去了纯真和尊严,最终我们什么都得不到,却变得不再是自己。
我咬着嘴唇,把泪水吞回去,继续再坚持再努力。我们的生活里,找不到真正意义上的爱情、没有亲人、没有家、没有依靠,可心里却还是有“不服气”像气球一样膨胀。在光怪陆离的城市的一个残破的角落,生活着我们这样一群,蜷缩在生活压力下的神色狰狞的少年。
或者,若干若干年后,蚁族作为一个我们这个时代特有的现象已经消失;或者,那时候的人对蚁族这个名词,带着点好奇却无法完全理解,就像我们听到“知青”这个词一样;或者,那时已经经过岁月沉淀的我们,回首再看这一段岁月时,并没有那种“经历了就是收获”“为自己的勇往直前而喝彩”之类的慷慨激昴。可是,当曾经的一切都褪色成黑白镜头的时候,这一段经历也一定是鲜活的。曾同为蚁族的我们,目光中必会带着一丝只有我们自己才明白的光亮,注视着那个,一步一步向前缓缓移动的,如蚁般渺小如蚁般辛劳的自己。目光中带着疼惜与安慰的神色。
我们会说:“那时,我们行走在都市的边缘、那时,我们瞻仰着城市的繁华却无法拥有,那时,我们很贫穷、可那时,我们心里有梦……”用我们自己才懂的声音,用我们自己才懂的情感。
城市是我们的了,但我们却不属于城市……
此致敬礼
蚁姐欢颜敬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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